第 3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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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7 章
盡管他的神色平靜，但上揚的語氣卻出賣了他的情緒。
“嗯……”林霜飛接過他遞過來的紙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，“請你吃飯？”
“行啊。”
路朝目光一錯不錯看著她。
燦爛天光映照在她的身後，仿若鍍了一層金色的光，溫暖而璀璨。
她揚起的笑臉也因此變得格外有生命力。
十分招人。
“想吃什麽？”
見對方沒什麽反應，林霜飛有些困惑地拉了拉他的衣擺，“路朝？”
“……都行。”
他回過神，站起來，“喻辭風給你留了蛋糕和奶茶，解解渴。”
“啊。”
林霜飛應了一聲，而後似乎是聽見有人在叫她，她回過身看了看不遠處的堂姐，“等下，我先去換衣服，然後跟我姐姐說一聲，然後我們去吃飯，怎麽樣？”
“嗯。”
路朝看著她。
於是小熊又抱著自己的頭套飛奔而去，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長。
沒過多久。
她換上了自己的衣服，跑了過來。
這一次，路朝往前迎了上去。
“別急。”
他說。
“沒急，”她笑著，“我在高興。”
路朝將手裏的果茶遞給她，略略挑起眉，“高興？”
“嗯吶。”
她抿了一口果茶，轉了個圈，神采飛揚，“靠自己賺的錢，即使很辛苦，也很高興。”
這是第一次。
不靠父母的生活費，或者積累的壓歲錢。
靠著自己的努力得來的薪水。
原來是這樣的感覺。
“就像努力學習後拿下的好成績。”
她忽然說。
路朝側眸看向她，難得沒有回應。
“你應該沒有試過？”
林霜飛抱著果茶，望向他，烏眸微微彎起來，盛著溫柔的笑意，“我不知道怎麽說，付出過後得到正向的反饋，會讓我覺得……嗯……非常值得，大概是這樣。”
路朝低聲笑了一下，“有過。”
“第一次滑雪的時候，”他的目光放得遠了些，像是陷入了回憶般，“不太會掌握平衡，摔了很多次後才學會，看著漫天雪色，穿過凜冽的風，我也覺得，非常值得。”
他們已經很熟悉了。
卻很少聊起彼此的過往。
只言片語構建的記憶碎片，對林霜飛而言是陌生而又新奇的。
“滑雪……”林霜飛楞了楞，好似自言自語，“雲寧很少下雪。”
雲寧市每年冬日氣溫最低也只在零度上下，鮮少有過大學，只偶爾飄過些許雪花，等落到了地上，就變成了雨水。
她的名字是霜飛。
但她從未見過霜飛的樣子。
“你想看雪嗎？”
路朝目光落在她略略失神的面龐上。
“我想看的太多了。”
林霜飛笑了笑，換了話題，“走吧，請你吃飯去。”
臨雲街到了飯點以後變得格外熱鬧，四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林霜飛點好了菜，將東西放在桌上，沖他十分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，“你等我一下，半個小時吧，你別走。”
說著，她就站起了身，朝外走去。
“等等——”
路朝下意識地出聲，手不自覺地擡了一下，像是挽留的姿態。
“不要著急，”林霜飛回過頭朝他笑笑，“很快回來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路朝慢慢將手放了回去，無聲呼了口氣。
走出餐廳外，臨雲街被金色暖光鋪滿，行人的影子西斜，時光似乎都變得緩慢了。
林霜飛微微瞇起眼睛，伸了個懶腰。
她熟練地穿過覆雜的通道，來到了一個裝潢覆古精致的小店。
這家店位於街道末尾，整體裝飾偏暗色調，近乎融進了周遭陳舊的店鋪裏。
唯獨走進了，才能瞧見這裏一寸一縷都十分考究細致，價錢更是不容小覷，也因此，這裏幾乎沒什麽人。
林霜飛走進店裏，拿起早已挑好的一本計劃本。
“這個。”
她說。
桌後的老板陷進沙發裏，聽見聲音才睜開惺忪睡眼，有些迷茫地望向她，反應了好幾秒，才“哦”了聲，說：“九百。”
三天的工資。
還能有剩。
林霜飛心情還不錯，她沒有猶豫地拿出了堂姐結給她的工資，抽了九張遞給他。
“……”
老板略微有些詫異地擡了一下眼，目光上下打量著她。
她的著裝十分普通，拋開一張還算不錯的臉蛋外，通身寫滿了“倔強小百花”的氣質，不像能面不改色花九百塊就買一個本子的人。
“概不退款哦。”
老板補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
林霜飛毫不在意地應了一聲。
她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本子外表的牛皮，光滑冰冷。
封皮中央是一只細致的蝴蝶雕刻，蝶翼不知用了什麽材質，隨著光線的不同會顯現出不同的顏色，五彩斑斕。
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綺麗。
太漂亮了。
盡管她沒有那麽多錢。
但她依然覺得，非常值得。
老板看了她幾秒，安靜地給她包裝好了。
她提著包裝盒，興沖沖地回到了餐廳。
“沒等久吧。”
“沒有。”
路朝問：“你去買東西了？”
“不是，”林霜飛將禮盒放在他面前，期待地看著他，“這是送給你的。”
路朝神色微微一頓，擡起眼。
對方目光一瞬不錯地看著他，烏眸好似裝著星河，熠熠生輝。
半晌。
他垂下眼，指腹觸碰著那只精巧的蝴蝶雕刻，蝶翼深邃的藍色好似註入了極光般交織著變幻。
“這就是你國慶的安排？”
他輕聲問。
“當然。”
林霜飛笑意吟吟，“我希望你也能收到禮物。”
盡管初衷是為了回禮，但這段時間，對方給予的許多幫助，她真心實意地想給對方送點什麽。
“謝謝。”
他說。
搭在封皮上的手指微微扣緊。
而後。
像是做下什麽決定般，他忽地擡眸，看向她，“我……”
少女望向他，眸子清澈見底，額前的發絲還有些濕漉漉，臉頰上的紅暈已經消退，只剩下了一點淺淡的緋色。
無辜又好奇地望著他。
“……沒事。”
他指節的力道慢慢洩去，胸腔裏湧起的勇氣與沖動也漸漸退散。
吃完飯，路朝將人送到了樓下，才打車回家。
這段假期正是父母最忙的時候，家裏只剩下了阿姨。
他坐在院子裏，看著池塘裏的魚發呆。
“小路，要不要喝點什麽？”
屋內的阿姨沖他喊了一聲。
他回過神，“有什麽？”
“冰箱裏有鮮奶，也可以做檸檬水和青提果茶，家裏還有新買的榴蓮和車厘子，要的話我一塊洗了給你送過來。”
回想起下午林霜飛似乎喝的是青提果茶。
他頓了頓，道：“青提吧。”
“水果呢？要不要？”
“不用。”
阿姨應了聲，轉身走了。
路朝慢慢直起身，看著手裏的牛皮本，封皮的精致包裝，註定了不是尋常店鋪會出售的。
於對方而言，這大約是非常昂貴的東西了。
昂貴到需要額外做兼職才能支付代價。
這樣的心意。
他第一次收到。
漆眸漸漸泛起一陣晦澀難懂的情緒。
忽然。
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。
他摸出手機，看清屏幕上的消息。
【風：路啊。】
【風：江珩問我，你為什麽把他拉黑了。】
【風：咋回事，他又發什麽顛了？】
“……”
他沒什麽表情地打下幾個字。
【路白：別管他。】
手機又震了震。
消息很快跳了出來。
【風：哦。】
【風：不過好奇怪，他幹嘛要我們學委的微信啊。】
那方。
喻辭風正在敲字，想問問要不要把學委的微信推給江珩。
然而字剛打到一半。
對方的消息就已經傳了過來。
【路白：讓他滾。】
喻辭風：“……”
嗯……
這應該是不給的意思。
-
漫長的國慶長假結束得卻很快，就像沒發生過一樣。
回到學校的第一天，所有學生都有氣無力，一副沒睡醒的模樣。
林霜飛還是一如從前，站在講臺上，拿著書，等待領讀。
底下同學們還在交著各科作業，一時有些亂哄哄的。
這時，沈藺抱著一疊答題卡從前門口走進來，“成績出了，貼在公告欄了。”
每一層樓都有一個公告欄，上面貼著年級裏的榮譽公示和每次的年級排名。
這個重磅消息一出。
十四班頓時炸開了鍋。
“啊！為什麽！剛回學校就是噩耗啊！”
“不要啊，我不要面對這殘酷的現實啊。”
“哎，等一下，之前押註的人呢，我押的學委第一，誰押的班長來著。”
“我現在押，我押學委。”
“嗚！終於要換座位了！”
……
班裏同學們全在討論著新鮮出爐的年級排名。
恰好這時，老胡拎著個u盤走了進來，“好了好了，別吵吵了，這次咱們班考得很不錯啊。”
見到班主任，學生的討論聲不約而同小了下去。
老胡將u盤插進電腦，點出班級成績名單，“這次我們班李昭然考得非常好啊，一躍成為中上層了啊。”
李昭然成績一直是末尾，這次突飛猛進，老胡十分欣慰。
同學們也很驚訝，紛紛朝著李昭然望去。
不過對方並沒什麽表情，只是撐著下顎看向投影上的成績表。
低配電腦賺了半天，成績表才顯示出來。
第一名依舊是經久不變的林霜飛。
後面顯示年級排名——
1。
班級裏一陣咋呼。
“我就知道！學委永遠是最吊的。”
“告訴謝懷知，他的皇位我們學委篡定了！”
“幽默了，叫小謝好嗎？我們林學神是他能碰瓷的？”
“笑死，我真有謝懷知好友啊，我等下就去挑釁了各位。”
老胡也滿臉笑意，但還是招呼著，“哎小點聲，等下隔壁班又來了。”
“正好，”他說，“成績出來了，按照排名換座位啊。”
說完。
他指揮著所有學生站到後面去，“我念一個，坐一個。”
這一套流程十四班的學生已經很熟悉了，於是都站起來站到了教室後面去。
“林霜飛。”
被念到名字。
她沒什麽猶豫地坐回了自己原本的座位。
依舊是第一排正中央。
下面有人在笑。
“不愧是我們學委，這種吊炸天的座位，一坐就是一個月，還有持續下去的趨勢。”
“牛的，第一名選出了倒數第一名的座位。”
“學委大好人啊，怕我們坐到這種位置，她先選了。”
“哎，還真是。”
“沈藺。”
老胡接著念。
沈藺也挑了個第一排的座位，不過同林霜飛隔了一條道，隸屬於隔壁大組。
林霜飛見了，朝他笑了笑。
“宋鶯時。”
宋鶯時挑了個第三排的座位，和林霜飛中間隔了一個位置。
……
一個個名字念下去。
“李昭然。”
終於念到了他的名字。
林霜飛回過頭，剛想看看自己要幫助的同學坐在哪裏時。
就見著對方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。
而後。
坐在了自己身側。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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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……”林霜飛接過他遞過來的紙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，“請你吃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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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揚起的笑臉也因此變得格外有生命力。
十分招人。
“想吃什麽？”
見對方沒什麽反應，林霜飛有些困惑地拉了拉他的衣擺，“路朝？”
“……都行。”
他回過神，站起來，“喻辭風給你留了蛋糕和奶茶，解解渴。”
“啊。”
林霜飛應了一聲，而後似乎是聽見有人在叫她，她回過身看了看不遠處的堂姐，“等下，我先去換衣服，然後跟我姐姐說一聲，然後我們去吃飯，怎麽樣？”
“嗯。”
路朝看著她。
於是小熊又抱著自己的頭套飛奔而去，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長。
沒過多久。
她換上了自己的衣服，跑了過來。
這一次，路朝往前迎了上去。
“別急。”
他說。
“沒急，”她笑著，“我在高興。”
路朝將手裏的果茶遞給她，略略挑起眉，“高興？”
“嗯吶。”
她抿了一口果茶，轉了個圈，神采飛揚，“靠自己賺的錢，即使很辛苦，也很高興。”
這是第一次。
不靠父母的生活費，或者積累的壓歲錢。
靠著自己的努力得來的薪水。
原來是這樣的感覺。
“就像努力學習後拿下的好成績。”
她忽然說。
路朝側眸看向她，難得沒有回應。
“你應該沒有試過？”
林霜飛抱著果茶，望向他，烏眸微微彎起來，盛著溫柔的笑意，“我不知道怎麽說，付出過後得到正向的反饋，會讓我覺得……嗯……非常值得，大概是這樣。”
路朝低聲笑了一下，“有過。”
“第一次滑雪的時候，”他的目光放得遠了些，像是陷入了回憶般，“不太會掌握平衡，摔了很多次後才學會，看著漫天雪色，穿過凜冽的風，我也覺得，非常值得。”
他們已經很熟悉了。
卻很少聊起彼此的過往。
只言片語構建的記憶碎片，對林霜飛而言是陌生而又新奇的。
“滑雪……”林霜飛楞了楞，好似自言自語，“雲寧很少下雪。”
雲寧市每年冬日氣溫最低也只在零度上下，鮮少有過大學，只偶爾飄過些許雪花，等落到了地上，就變成了雨水。
她的名字是霜飛。
但她從未見過霜飛的樣子。
“你想看雪嗎？”
路朝目光落在她略略失神的面龐上。
“我想看的太多了。”
林霜飛笑了笑，換了話題，“走吧，請你吃飯去。”
臨雲街到了飯點以後變得格外熱鬧，四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林霜飛點好了菜，將東西放在桌上，沖他十分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，“你等我一下，半個小時吧，你別走。”
說著，她就站起了身，朝外走去。
“等等——”
路朝下意識地出聲，手不自覺地擡了一下，像是挽留的姿態。
“不要著急，”林霜飛回過頭朝他笑笑，“很快回來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路朝慢慢將手放了回去，無聲呼了口氣。
走出餐廳外，臨雲街被金色暖光鋪滿，行人的影子西斜，時光似乎都變得緩慢了。
林霜飛微微瞇起眼睛，伸了個懶腰。
她熟練地穿過覆雜的通道，來到了一個裝潢覆古精致的小店。
這家店位於街道末尾，整體裝飾偏暗色調，近乎融進了周遭陳舊的店鋪裏。
唯獨走進了，才能瞧見這裏一寸一縷都十分考究細致，價錢更是不容小覷，也因此，這裏幾乎沒什麽人。
林霜飛走進店裏，拿起早已挑好的一本計劃本。
“這個。”
她說。
桌後的老板陷進沙發裏，聽見聲音才睜開惺忪睡眼，有些迷茫地望向她，反應了好幾秒，才“哦”了聲，說：“九百。”
三天的工資。
還能有剩。
林霜飛心情還不錯，她沒有猶豫地拿出了堂姐結給她的工資，抽了九張遞給他。
“……”
老板略微有些詫異地擡了一下眼，目光上下打量著她。
她的著裝十分普通，拋開一張還算不錯的臉蛋外，通身寫滿了“倔強小百花”的氣質，不像能面不改色花九百塊就買一個本子的人。
“概不退款哦。”
老板補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
林霜飛毫不在意地應了一聲。
她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本子外表的牛皮，光滑冰冷。
封皮中央是一只細致的蝴蝶雕刻，蝶翼不知用了什麽材質，隨著光線的不同會顯現出不同的顏色，五彩斑斕。
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綺麗。
太漂亮了。
盡管她沒有那麽多錢。
但她依然覺得，非常值得。
老板看了她幾秒，安靜地給她包裝好了。
她提著包裝盒，興沖沖地回到了餐廳。
“沒等久吧。”
“沒有。”
路朝問：“你去買東西了？”
“不是，”林霜飛將禮盒放在他面前，期待地看著他，“這是送給你的。”
路朝神色微微一頓，擡起眼。
對方目光一瞬不錯地看著他，烏眸好似裝著星河，熠熠生輝。
半晌。
他垂下眼，指腹觸碰著那只精巧的蝴蝶雕刻，蝶翼深邃的藍色好似註入了極光般交織著變幻。
“這就是你國慶的安排？”
他輕聲問。
“當然。”
林霜飛笑意吟吟，“我希望你也能收到禮物。”
盡管初衷是為了回禮，但這段時間，對方給予的許多幫助，她真心實意地想給對方送點什麽。
“謝謝。”
他說。
搭在封皮上的手指微微扣緊。
而後。
像是做下什麽決定般，他忽地擡眸，看向她，“我……”
少女望向他，眸子清澈見底，額前的發絲還有些濕漉漉，臉頰上的紅暈已經消退，只剩下了一點淺淡的緋色。
無辜又好奇地望著他。
“……沒事。”
他指節的力道慢慢洩去，胸腔裏湧起的勇氣與沖動也漸漸退散。
吃完飯，路朝將人送到了樓下，才打車回家。
這段假期正是父母最忙的時候，家裏只剩下了阿姨。
他坐在院子裏，看著池塘裏的魚發呆。
“小路，要不要喝點什麽？”
屋內的阿姨沖他喊了一聲。
他回過神，“有什麽？”
“冰箱裏有鮮奶，也可以做檸檬水和青提果茶，家裏還有新買的榴蓮和車厘子，要的話我一塊洗了給你送過來。”
回想起下午林霜飛似乎喝的是青提果茶。
他頓了頓，道：“青提吧。”
“水果呢？要不要？”
“不用。”
阿姨應了聲，轉身走了。
路朝慢慢直起身，看著手裏的牛皮本，封皮的精致包裝，註定了不是尋常店鋪會出售的。
於對方而言，這大約是非常昂貴的東西了。
昂貴到需要額外做兼職才能支付代價。
這樣的心意。
他第一次收到。
漆眸漸漸泛起一陣晦澀難懂的情緒。
忽然。
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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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風：路啊。】
【風：江珩問我，你為什麽把他拉黑了。】
【風：咋回事，他又發什麽顛了？】
“……”
他沒什麽表情地打下幾個字。
【路白：別管他。】
手機又震了震。
消息很快跳了出來。
【風：哦。】
【風：不過好奇怪，他幹嘛要我們學委的微信啊。】
那方。
喻辭風正在敲字，想問問要不要把學委的微信推給江珩。
然而字剛打到一半。
對方的消息就已經傳了過來。
【路白：讓他滾。】
喻辭風：“……”
嗯……
這應該是不給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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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長的國慶長假結束得卻很快，就像沒發生過一樣。
回到學校的第一天，所有學生都有氣無力，一副沒睡醒的模樣。
林霜飛還是一如從前，站在講臺上，拿著書，等待領讀。
底下同學們還在交著各科作業，一時有些亂哄哄的。
這時，沈藺抱著一疊答題卡從前門口走進來，“成績出了，貼在公告欄了。”
每一層樓都有一個公告欄，上面貼著年級裏的榮譽公示和每次的年級排名。
這個重磅消息一出。
十四班頓時炸開了鍋。
“啊！為什麽！剛回學校就是噩耗啊！”
“不要啊，我不要面對這殘酷的現實啊。”
“哎，等一下，之前押註的人呢，我押的學委第一，誰押的班長來著。”
“我現在押，我押學委。”
“嗚！終於要換座位了！”
……
班裏同學們全在討論著新鮮出爐的年級排名。
恰好這時，老胡拎著個u盤走了進來，“好了好了，別吵吵了，這次咱們班考得很不錯啊。”
見到班主任，學生的討論聲不約而同小了下去。
老胡將u盤插進電腦，點出班級成績名單，“這次我們班李昭然考得非常好啊，一躍成為中上層了啊。”
李昭然成績一直是末尾，這次突飛猛進，老胡十分欣慰。
同學們也很驚訝，紛紛朝著李昭然望去。
不過對方並沒什麽表情，只是撐著下顎看向投影上的成績表。
低配電腦賺了半天，成績表才顯示出來。
第一名依舊是經久不變的林霜飛。
後面顯示年級排名——
1。
班級裏一陣咋呼。
“我就知道！學委永遠是最吊的。”
“告訴謝懷知，他的皇位我們學委篡定了！”
“幽默了，叫小謝好嗎？我們林學神是他能碰瓷的？”
“笑死，我真有謝懷知好友啊，我等下就去挑釁了各位。”
老胡也滿臉笑意，但還是招呼著，“哎小點聲，等下隔壁班又來了。”
“正好，”他說，“成績出來了，按照排名換座位啊。”
說完。
他指揮著所有學生站到後面去，“我念一個，坐一個。”
這一套流程十四班的學生已經很熟悉了，於是都站起來站到了教室後面去。
“林霜飛。”
被念到名字。
她沒什麽猶豫地坐回了自己原本的座位。
依舊是第一排正中央。
下面有人在笑。
“不愧是我們學委，這種吊炸天的座位，一坐就是一個月，還有持續下去的趨勢。”
“牛的，第一名選出了倒數第一名的座位。”
“學委大好人啊，怕我們坐到這種位置，她先選了。”
“哎，還真是。”
“沈藺。”
老胡接著念。
沈藺也挑了個第一排的座位，不過同林霜飛隔了一條道，隸屬於隔壁大組。
林霜飛見了，朝他笑了笑。
“宋鶯時。”
宋鶯時挑了個第三排的座位，和林霜飛中間隔了一個位置。
……
一個個名字念下去。
“李昭然。”
終於念到了他的名字。
林霜飛回過頭，剛想看看自己要幫助的同學坐在哪裏時。
就見著對方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。
而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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